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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说知堂译《希腊拟曲》

2000-07-05 来源:中华读书报 朱金顺 我有话说

读《中华读书报·国际文化》第55期(2000年4月5日)上,沈胜衣先生《关于知堂译〈财神·希腊拟曲〉》,感到是篇好文章。它不仅指出了止庵“总序”中某些失误,更重要的是提供不少珍贵内容。可巧我手头有些材料,或可补充沈先生的文章;因写此短文,也说说《希腊拟曲》的翻译。

《希腊拟曲》收古希腊拟曲等12篇,其中7篇为海罗达思作,5篇为谛阿克列多思作。原译本由商务印书馆1934年1月初版,早已绝版;今止庵先生收入《苦雨斋译丛》中,由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出版,真是件值得称赞的事。对于古希腊的拟曲,周作人极为重视和喜爱,一册《希腊拟曲》,译事用功甚勤。特别是海罗达思这7篇作品,翻译、重译、改写、润色,反复多次,从最初译作到完全成书,竟有18年。今介绍周作人的翻译、修订、发表之过程,可见其用功之一斑了。

周作人最早翻译的古希腊“拟曲”,正是海罗达思的《媒媪》和《塾师》,用文言译成,刊在《中华小说界》第10期(1916年10月1日出版)上。(译文极难找,钟叔河先生现收在他编的《周作人文类编》中)1921年12月30日,周作人将《媒媪》用白话文改译,刊在1922年1月1日《晨报副刊》上,改题为《媒婆》。后来,周作人又译了海罗达思的《密谈》,刊于《语丝》第12期(1925年1月26日出版)。1925年9月,北京新潮社出版了周作人编译的《陀螺》,书中收入“拟曲”两篇,则是《媒婆》和《密谈》。那么,周作人在《古希腊拟曲》(收在《看云集》中)一文中所说,“有两篇又已根据英译本重译过,收在《陀螺》里”的,当然就是这两篇了。

1930年暑假,周作人又开始了希腊拟曲的翻译,他决心将海罗达思的7篇译完。查那一年的《骆驼草》周刊,登有周译拟曲4篇,依次为《妒妇》(第10期,7月14日出版)、《塾师》(第12期,7月28日出版)、《乐户》(第16期,8月14日出版)、《上庙》(第20期,9月22日出版)。这里的《塾师》是用白话文改译的。后来又翻译了《皮匠》,海罗达思的7篇拟曲,才全部译完。这7篇作品1932年编入《希腊拟曲》一书时,周作人又再次修订了译文,而且将《密谈》改题为《昵谈》。对于希腊文学的翻译工作,真是精益求精,一丝不苟。

谛阿克列多思那5篇的翻译、发表情况,知道不多。只有第4篇《上庙》,周作人曾于1926年译出,题为《古希腊拟曲之一·参拜亚陀尼斯的女人》,刊于《孔德月刊》第2期(1926年11月出版),作者译为德阿克利多思。此篇收入《希腊拟曲》时,也进行了校订。其他4篇,就说不清了。总之,《希腊拟曲》是知堂译作中的精品,我们应当珍视的。对它的翻译,略作补充,以广见闻。不妥处,乞指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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